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邶风·击鼓

作者:小车容止兔子 图:阿阳

击鼓其,踊跃用兵。土国城,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兮。于嗟兮,不我兮。

公元前719年,卫国国内正在经历着一场大乱,州吁杀掉国君卫桓公自立为王。为了转移国内的注意力,他联合陈、宋、蔡三国以肃清先君与郑国的恩怨为由,挑拨其他三国讨伐郑国。一场因为统治者之间的利益和仇怨引发的战争即将上演。整个卫国内外,战争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一)

我听从密集的鼓声

我听从将帅一声令下

无数次拔出寒光闪闪的兵器

无数次给敌人致命一击


你死我活的战争

总会在血流成河的厮杀中

展开,结束

(二)

铿锵的步伐,热烈而悲壮的雄音

激越的鼓声,声声震耳

兄弟袍泽校场中挥汗如雨

我的眼眸温柔又流连


南行,南行

谁令我牵挂?谁又牵挂我?

(三)

陈、宋纠纷悄然落幕

何日归去?何时可还家?

“战事未停,兵未休。”

战事何时停?兵何时休?

“尚不知。”


月下消愁,美酒格外清冽

古老的歌谣,逐渐模糊了月亮的影子

悠悠神思,跟随我心,飞到了美丽的家乡

我想看看心爱的她——


她在想我么?

她会不会也在看这月亮?

她有没有唱起那首歌?


她可曾哭泣过?

她是否埋怨过失信的我?

她知道我心中的困苦和无奈么?

(四)

战争 一处处蔓延

生死 每一瞬间都在上演

何时归 何时归

烽火连成祸 举目不辨家


就这样苟延残喘吧

我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连马儿也受不了这永无尽头的苦役

它在林下跳跃嬉戏

就这在林下

让我避下那呛人的狼烟

(五)

树下,它站成一尊塑像;

坚定地,望着树林那边——

它知道,它竟然知道——

那是家的方向

可它分明不会懂,我想念着那个姑娘。


此刻我多想与它一起奔驰,奔驰去心之所想。

此刻我多想,从这场无止境的战事中,叛逃...

呵,这样,就算是叛逃了么?

那么,亲爱的战友,我与你们立下的誓言,又算什么?

你说,生死相依;我言,不离不弃。

(六)

我好恨。

我恨自己,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

恨一切为了私欲谋杀和平的上位者。

恨我只能在心里恨这天地。


我好怕。

我怕鲜血流逝了你的微笑。

怕白骨腐蚀了你的年轻的生命。

怕这无尽的怕飘散了我们曾经的约定。

(七)

我们相约要共度一生,

而今共同拥有的,唯余头顶这一片星空。

可我是如此地眷恋这人世,虽然它有百般的疮痍,但毕竟有你!

我满身灰尘,满心疲惫,可能今晚就会死去,

但还是忍不住想你站在我面前的样子。


亲爱的,我听见了你的呼唤,

我看到了你在月里的容颜已憔悴不堪,

我抚摸着每个季节碾过时你冰凉的忧伤,

你渐渐绝望的等候将年轮压的咯吱响。


亲爱的,我听到了你的呼唤... ...

我看到你的眼泪点亮了战场的辛夷花... ...

我明白你已经在悄悄在心中挖下了同葬的墓穴... ...

你的梦呓将深夜一遍一遍叩问... ...


可是...我回不去了...

就当我不曾食言...这一刻,我想念的,唯有你...

邶风·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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